


望文生義,乃翻譯之大忌。那是由于對原文不求甚解,埋下了錯誤的種子。望文生義之“文 ”,可以是文句,可以是詞語。但望文生義之弊,以見于詞語翻譯者最為明顯。這里試以詞語翻譯為例,略舉數(shù)例以明之:
首先必須承認,望文生義,亦有偶爾譯中者。例如,“海牛”譯“sea cow”(亦作“manatee”), “海百合”“sea lily”,“海蛇”譯“sea snake”,“海星”譯“sea star”,“海草(藻)”譯 “sea weed”,只要望其文,就能得其義而不致譯錯——但這畢竟是俱爾譯中,事出巧合,正好 “義”如其“文”,當然不足為訓(xùn)。譯者不能因而亦僥幸之心,否則——
否則,會出差錯的。請看:
“sea dog”不能譯作“海狗”據(jù)英漢詞書, “sea dog”至少有“海豹”、“小鯊”、“星鯊”、“角鮫”等詞義,可就沒有“海狗”這個望文而生的 “義”);“海狗”即“海熊”的譯名如上所述,當然不是“sea dog”或“sea bear”(而是“fur seal”或“ursine seal”);“sea bear”,不是“海熊”(而是“白熊”、“北極熊”甚至根本算不了什么“熊”的“企鵝”);“海豹”根本不是什么“sea leopard”(而是“seal”,“sea calf”乃至“sea lion”);“海豚”(亦作“海豬”不是“sea pig”(而是“dolphin”);“海參”不是 “sea ginseng”(而是 “trepang”,“sea slug”或“sea cucumber”);“sea ear”當然不是“海耳朵”(而是“鮑魚”);“海龜”不是“sea tortoise”(而是 (green) turtle); “sea hare” 不是“海兔”(而是一種大的軟體動物);“sea wolf”也不是望文生義譯成“海狼”就能交差的(而得辨辨滋味兒, 譯作“海鳚”、“貪食的大海魚”乃至“海盜”或“潛艇”才是);“sea horse”未必只是“海馬”(或許也是指“海龍”或“海象”的哩);“sea lion”也不僅是“海獅”(也許得譯作“海豹”或“海驢”呢)。 至于“sea mouse”和“sea mule”之類,壓根兒就不是什么“海鼠”和“海騾”,而各為一種“蟲”和 “船”——“海毛蟲”和“方形小機動船”。
復(fù)合詞(作義基礎(chǔ)的表意單位)的翻譯尚且不能望文生義,詞組和句子的翻譯就更不能望文生義了——而一位把“sea dog”這個詞兒譯作“海狗”的譯者,是有充分機會把“The child is father to the man.”這個句子譯成“這孩子是這個男子的父親”的!
望文生義的心理原因,在于譯者過于自信, 因而粗心大意并從而不再是“手不離詞典”(魯迅語),而是懶得去査詞典了。其結(jié)果,就如自以為車技高明、在馬路上騎車時滿不在乎地表演“雙脫手”的騎自行車的人沒有不出交通事故的一樣——準會翻車,造成翻譯錯誤而出洋相的。
大連翻譯公司